筆尖傾瀉下流暢的文字,我竟微微失神,“流淚”,眼眶里落下的淚滴,清晰地落在碗里,似乎記憶里最清晰的哭泣,是那一頭青絲華發(fā)。
這面神秘的紗時隱時現(xiàn),我對母親惟一的和顏悅色便是那一次次的請求吧。一如往日,我對母親打電話淡淡地說:“媽,你把……給我送來吧,老師讓用。”果然,不多時,母親就將東西送來了。似是習(xí)慣了、明白了、了解了我的冷漠,母親將東西送來后,笑了笑,說:“快回去吧,要上課了。”現(xiàn)在想了想,母親當(dāng)時的笑是多么牽強,她,還是希望我多和她說幾句話吧,可當(dāng)時的我又怎會體會那么多呢?
在這短暫的一段路程里,母親總是問著一個又一個簡單卻細(xì)致的問題,而我也回答著她的問題,但并不發(fā)問,而她也不惱,只是就這么問著,問著。若是在遠(yuǎn)處看,當(dāng)真是不像一對母女,而是像一對陌生人。
她,不再是那個年輕美麗的女子,我,也不再是那個懵懂的孩子。她把時間給了我,而我把冷漠給了她。
回到教室后,我早已聽不進(jìn)老師在講什么,只是在回想母親的“白發(fā)勝似雪”,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,夢到了兒時她與我在一起玩耍的情景,牙牙學(xué)語的情景,蹣跚學(xué)步的情景……
初二:劉璐
你陪我長大,我陪你變老。-----題記。
雨季,春天的雨總是朦朧的,看不清云卷云舒,看不清碧藍(lán)的天空,看不清落日夕陽,像極了我與母親之間的那層朦朧的薄紗。
我還是走了,也不知當(dāng)時是怎么想的,抬頭望向天空,灰色的天空下著朦朧的雨。又折了回去,沖母親說了句:“我送你吧,現(xiàn)在還在下雨呢,這雨雖是小,但淋得時間長也會生病的,現(xiàn)在離上課還有段時間,等一下我跑回去也趕得及。”當(dāng)時我清楚地記得母親的臉上似乎有了光澤,但那時的雨朦朦朧朧,終究是看的不是很清楚,可能母親知道如果不是還有時間,我絕對不會去送她,因為在當(dāng)時的我眼里我的前程比任何人都要重要,甚至是生育我的她,但她還是那么的高興。
時間就在母親的問題中過去,再長的距離也會就到達(dá)的一天,何況是這么短的一段路程,只不過因母親的問題感覺時間很長罷了----“時間再長,也會有結(jié)束的一天;路程再遠(yuǎn),也會有到達(dá)的一天;心再堅強;也會有擊垮的一天”便是這種情況吧。母親看了我一眼,終究還是走了,而那眼神我卻至今不懂。望著母親的背影,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不知何時,我變得比母親高了;不知何時,母親衰老了;更不知何時,母親那一頭青絲漸漸變成了華發(fā),聽奶奶說起過,母親年輕時擁有所有女子都羨慕的長發(fā),烏黑濃密而又不失光澤。但現(xiàn)在看來卻相差甚遠(yuǎn),我不由得一驚,那一頭青絲去哪了?為何變成了那根根華發(fā)?我猛然想起了什么,母親……老了。
臉上劃過了一絲濕潤,是雨么?不,不是雨,母親將傘給了我,這不是雨,是淚?,我怎么會流淚,此時我多么希望是雨啊。我輕輕的喚了一聲“媽……”這么多年來,我從未如此認(rèn)真地叫過她,她的腳步似乎一頓,好像聽見了,但又好像沒有聽到,在雨季朦朧之中,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我終究沒有看清。
那時的自己,應(yīng)該是兒時的一場夢吧。抬頭看向窗外,在古老的城市,高大的建筑中,夕陽落下的倒影中似乎又隱隱出現(xiàn)了那一頭青絲華發(fā)……你陪我長大,我陪你變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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