瞟了一眼窗外的身影,葉開的剛要拉開教室門的手僵在半空,腦海一閃而過——也是教室,窗戶開著,窗簾揚著,光透進來,灑滿房間里每一寸角落。桌子一角上刻著誰的名字,誰的背影,鍍了層金邊。她回頭看葉開,嘴角微微上揚……樹被吹得搖晃,葉開心里很亂,窗外風(fēng)一陣又一陣,沙沙,沙沙,沙沙沙……
他奔出教學(xué)樓,沖那個人的背影追去,一把握住那人的手臂。那人“哎”一聲回過頭來,是個耳朵里塞著耳機的女生,后者看神經(jīng)病一樣厭惡著看他,瞪了一眼,而后又憤憤走去了……只剩葉開呆立在原地?粗莻一點點變小的背影。
那刺鼻的香水味,做作的長睫毛,刻意扮熟的眼線,都讓葉開很不舒服。葉開甚至對她感到有些反感,可竟還是為一個陌生的背影,感到如此的……她讓他想起。
高一:凌九九
葉開做什么都不急不趕。當(dāng)別人正蜂涌出門口時,他正把一本本書送進包里。教室里還剩下些人:幾對情侶和一群說好去電影院的女生。好像是在等人。葉開收拾好,慢慢拉上書包的拉鏈,慢慢背上,慢慢的把凳子推進桌子底下。窗外楓樹,最后一片葉子也染上了黃,只能綴在殘枝上等待飄落的那天,就如同它之前的那幾片一樣。落到泥土之上,漸漸腐爛,尸體成了別的花草汲取的養(yǎng)料;還有些掉在又硬又冰的水泥地面上,一點點失去水分,最后被誰一腳踩碎。褪了色的風(fēng)刮過來,將碎片帶走,然后什么都不剩。風(fēng)吹著,沙沙,沙沙,沙沙沙。
葉開很快的拉開門,跑出去。
不是她。
葉開只覺得太陽穴鼓脹發(fā)痛。他走出學(xué)校,走在街上,漫無目的地。太陽的邊沿碰到了地平線,半邊天空的云被燒得通紅,層層疊疊的,燒的葉開眼眶有些發(fā)熱,這么多奇怪的感覺一并流出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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