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不愿的,伴著母親出門買菜,在喧囂的市場,聞著濃烈的泥土味和魚腥味,這絕對是夏天最痛苦的事情之一。我在母親身旁走走停停,看她與小販討價還價,莫名的不舒服……也許炎陽,也許內(nèi)心的柔軟被觸碰。我至始至終從未提過一個袋子,好像一位旁觀者,左顧右盼地感到好奇,卻又急于回家,額上滲出點(diǎn)點(diǎn)細(xì)密的汗珠。
“媽媽,我提吧。”
“還是我提吧……”這句話剛出口我便低了頭,我從前本不是什么會關(guān)心母親,主動幫忙的人,此時,她會用什么眼神看我?質(zhì)疑?還是驚訝?以前的那些歲月,我任憑時光將皺紋刻在她的臉上,冷眼旁觀,而如今,我只想為她分憂。這么想著,我抬頭,對上母親充滿欣慰的眸子,看她伸手,我接過袋子,再不顧炎熱。
原來你,是如此的累。
成長?其實(shí)如此簡單而又溫暖。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,你就可以欣喜這般,那么,我以后……多幫幫你,你會不會……
我不知道,只清楚,我想要——從蹙眉,到微笑——繼續(xù)成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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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夏帶著烈日攻陷了整個城市,每一寸的陰涼,都尤為寶貴。我不喜歡那種悉悉索索的樹搖聲,只在夏日顯得煩躁,陽光覆在柔嫩葉兒上,透過它零散地灑在不同的地方。
回家的路上,我蹙著眉不耐煩的抱怨,撐著帶出來的太陽傘,獨(dú)自一人走在了前方——而母親,被我理所當(dāng)然地,以我撐不到她的理由甩在了后面。我討厭這擾人的天氣,催促著母親快些跟上,回頭的那一瞬間,我忽的感到一陣恍惚。她滿頭豆大的水珠,耳邊的碎發(fā)被汗水黏在雙鬢,一雙粗糙的手提著裝菜的袋子,費(fèi)力想跟上我的步伐。心被什么碰撞了一下,有一股窒息的難受感迅速蔓延至全身,傘竟不知不覺地放下,蹙了兩彎濃眉。
“不用,沒關(guān)系。”
“吶,你打著吧,太陽特別大。”我有些別扭地把傘柄放在了她的手掌心,一人吃力地再次奔向前方。其實(shí)很重,也很熱,甚至很痛苦,只是我依舊一言不發(fā),什么都不說……母親,已經(jīng)理所當(dāng)然地付出太久了;我,也已經(jīng)理所當(dāng)然地接受太久了。直到回到家中,我放下那些沉沉的袋子是,才終于嘆了一口放松的氣。
“今天女兒特乖,終于長大了喲……”我早已轉(zhuǎn)身去了通往房間的路,卻在無意中聽見母親對父親說的這句話,一時心頭懵懂,唇邊劃開一抹恰好的弧度。
笑得更加燦爛?
初三:羅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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