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遠有人問,為什么最美好的總是在昨天。那是因為,我們都不知不覺地愛上了一個詞,叫做懷念。
“好想——好想你們。”毫無防備,措手不及。
時間似乎被注入了膠凍而愈發(fā)凝滯的畫面,混淆的記憶,迷幻了現(xiàn)實。
與之恰好相反的是充斥著的大片大片的寂靜。
忽地腦中的錄影帶便緩緩地停滯在最后一幀。快來啊,拍畢業(yè)照了!咔嚓。僅那么短暫的一秒,所有美好都定格在那一秒。熟悉的誰眉眼似往,陌生的誰抿嘴輕笑
或許,再沒有比這些更扣人心弦的畫面了吧。
自以為能夠經(jīng)得起流光的拋擲,可以將這杯摻入了世味的濃茶一飲而盡,然而,一場簡單的離別,一點人情的涼薄,卻是已經(jīng)生愣愣地喑啞了喉嚨。往事太多,不是所有的過去都值得去懷想,去祭奠。終會萍散,撩撥本就不平和的心境。許多呼嘯而過的那些殘缺零星,多半破碎不堪,空乏其味,又何須再去在意遺忘或者存記?三杯兩盞淡酒,數(shù)著寸心韶華,自有一番風光會鐫刻心頭。而這一次,我想不會錯了。
“時光都溫柔,我愿長相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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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題記
一行人呆呆地望著她半合著的眼眸里水光流轉(zhuǎn),長長如蝶翼的睫毛輕顫著,清清泠泠的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。霎時不知該如何面對的我,只得猶豫地站在那里,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單單很分明地感覺到有一股情感在體內(nèi)來回沖撞,尋找著宣泄的出口。
如翻涌潮水一般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倏然淹沒耳膜,汗水濡濕鬢角黑發(fā)在運球奔跑中順臉龐輪廓劃出一道弧線迸濺在空氣中,略顯粗重的呼吸,心如擂鼓的狂跳,曲起雙腿在蓄力后猛然蹬地高高躍起送球出手。擦網(wǎng)入筐。球——進!贏了!五指握拳撞擊在一塊兒,個個掩不住咧嘴笑得熱烈。
不過,是在忍受不住暴風雨登臨的班干部,在苦口婆心地喊響了兩個鏗鏘字眼之后的安靜罷了。于是到處亂竄的身影悄悄躲藏于桌椅旁側(cè),食指搔搔頰側(cè),咋舌。第十次或者第四個十次伸長脖子探頭張望,用一種極為精巧的能讓全班同學心領(lǐng)神會而又不至于驚擾老師的細碎分貝,發(fā)出確鑿無誤的隱秘情報。最后三分鐘。
我驚訝自己竟能記得如此清楚。
暮色四合。思緒被一縷意外的氣息牽扯得悠遠而綿長。將一絲絲念想,綻放成蔥蘢的模樣;將一摞摞記憶,折疊成泛黃的紙張。淺笑間,依稀是誰的聲音,還在耳邊回響。誰吟,吾聞蒹葭蒼蒼,白露為霜;誰唱,幾許風光正好,萬里路上。閉上眼,仿若還能看見那年同樣火熱的夏,天高云淡。
僵持了半天,恍惚中我像是朦朧聽到自己的聲音,顫抖地拼湊成不完整的音節(jié)。
高三:風吹雪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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