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過八月的日歷,就快到中秋節(jié)了。日歷上那三個紅色小字,在一瞬間就抵達了身體里最柔軟的部分,讓人感覺溫暖,卻又有微微的刺痛。
記得,那時的月餅好像并沒有餡兒的,有的,也只是里面夾裹了一兩塊渾濁不堪的冰糖。那鄉(xiāng)村簡陋的雜貨鋪,以及父母親口袋里拽了又拽的零碎的角票兒,都只能承受那樣的月餅了。一次買上七八個,分給我和幾位姐姐。看著孩子們吃得津津有味,父親母親便會在一旁幸福地相視而笑了。
看我們吃完月餅,母親便到廚房張羅起夜宵。灶前灶后,黑滾滾的濃煙將母親的面容熏黑了不少,也熏出了她的皺紋和花發(fā)。荷包蛋、咸鴨蛋、皮蛋,母親挖空心思,實在無法做出更多的食物。但,還有什么比那更豐盛呢?還有什么,比母親精心地做完這一切后,對著自己的孩子們露出一個舒心、得意的,又略帶些許歉疚和羞澀的笑容更重要呢?
如今,我們已舉家遷離故鄉(xiāng)十余載,而我與父親母親也相隔百里,見面的次數(shù)不多,一年難得幾回。母親有時會打來電話,問及一些我的近況,我知道她是想我了,她也該知道,兒也想他們。
韶關(guān)市十三中六年級:吳建軍
想起在故鄉(xiāng),想起在父親母親身旁,兒時的我,繞著他們的膝,聽他們講一些關(guān)于后羿射日、嫦娥奔月的故事,那纏綿悱惻的愛情傳說,對于一個七、八歲孩子的誘惑力,遠不如一塊小小的月餅。所以往往只聽到一半,我便吵嚷著要吃月餅。母親便會從衣櫥里變戲法兒似地取出月餅來。多半是在村里的雜貨鋪里買的廉價的月餅,一兩角錢一個,F(xiàn)在,怕是連一塊餅屑兒也買不到了,于那時,卻是非常奢侈的享受。
我遞過去一塊說:“媽媽,您也吃。”母親就搖搖手,“我們老了,牙齒不靈光了,你們吃吧!”那時,我還天真地以為父親母親真的不想吃,便只顧自己解饞了。把自己的那份吃完后,還胡攪蠻纏地去說服姐姐們讓給我一些。而到現(xiàn)在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在時光流轉(zhuǎn)了二十多個春夏秋冬之后,母親“變得”那樣愛吃月餅,她的牙齒出奇地好。
屋后的葡萄架下,皓月當空,月光把一串串葡萄裝飾得晶瑩剔透。晚風輕拂,光影浮動,一切都那么生動美好。父親自斟了滿滿的一杯白酒,母親和我們則端起麥飯石(一種飲料),“來,干杯。團團圓圓,順順利利,平平安安!”父親不擅言辭,也沒有什么言語會比一家人圍坐在一張方桌上團圓更具意義。我們一飲而盡。
母親是不是又站在路口,眺望我回家的身影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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