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嘆了口氣,把腦袋埋在松軟的枕頭里,使勁兒回憶今天或者昨天的發(fā)生了什么。
似乎在我這個年紀就喜歡懷念過去顯得老氣橫秋了些。
那時,我的右邊前面后面坐滿了人。
可是一年過去,我們卻誰也沒能幫到誰。
成天吵吵鬧鬧,偶爾會誰也不搭理誰。
后面嘛……是一個人占據(jù)了兩個座位的“貴族”。
前面四個人總是笑他像賈寶玉,可是我們都忘了賈寶玉心底有太多太多的傷。
有時也不顧忌形象和他們一起瘋,有時卻努力讓自己變得冷靜些再冷靜些。
但比起枯燥的題海我還是更愿意和他們一起在操場上跑跑跳跳,相互追逐偶爾打鬧。
我可以用一句話簡簡單單地概括每個人,“五(2)班的,***。”
比如那時最煩最煩的他。
我們根本沒做到什么“互勵互助”,成天除了各做各的題就沒有其他的什么。
不過就那一點點時間,也就夠我們細細回憶的了吧。
每次看到他那張分數(shù)和我不相上下的(其實分數(shù)都不高)數(shù)學考卷,心里不知為何會有隱隱的不安。
難題于我,有那么一點點難。所謂“一點點”的意思就是:上課的時候,聽聽全懂;做卷子的時候,做做全錯。
不過我們依然各走各的,只是在考卷發(fā)下來時偷偷瞄一眼身旁考卷的右上角,然后或暗笑或咬牙。那時候我突然明白了誰也沒有必要幫助誰,最后還是得自己走;運氣不好的話,連同路的人都沒有。
似乎開學沒幾周我們就期末考了。
考試前兩天我緊張地要死,可是三門教科書都翻爛了也摸不著什么門道——就是找不到復習的資料——我只好做做題,看看書,以打發(fā)那段緊張到令人窒息的時光。
我失魂落魄地趴在窗前,看樓下一年級的小孩子正蹦蹦跳跳地玩鬧,不知為何,我突然好羨慕他們。
不知在何處聽到的一句話突然在耳邊一字一頓地響起。
你好,舊時光。
在那段時間里,我竟然靠著窗簾縫隙里微弱的光看完了半本《紅樓夢》,一本《小王子》。
而我,也依舊偶爾坐在位子上發(fā)呆,偶爾在草稿紙上畫畫小人,偶爾失落,偶然失措。
我說沒有啊很好,就……隨手寫寫的而已:
真的是隨手寫下的,無非是加上點隨心罷了。
那天我來晚,就隨手拿了一件衣服套上,很大很大,直接蓋掉了我的上衣和短裙。
余光掃過這個后臺,他冷眼朝我這個方向看去(但也許他根本就沒看到我),也不知道到底看到了些什么。
而我們誰也沒有主動找誰說話,班里安靜地像真的散場后的舞臺。
“嗯?”
然后我們又繼續(xù)自己的事情,誰也不打擾誰。
我沒有一個可以在我聽得一頭霧水時給我講題的同桌。
沒有一個在我吃力地提著一大包東西時幫我提的同桌。
他只會在我把頭埋到書本里去的時候,用和蚊子說話的音量問我“你沒事吧”。
而到現(xiàn)在我不聯(lián)系他他也不聯(lián)系我。
長大以后,就散了,回憶都淡了。
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,比素不相識還要素昧平生。
也許以后,再遇見只能靠緣分了。
會不會我打你一下,你還我兩下,就又開啟小學時的傻笑模式了?
這個世界上,離開誰你都活得下去,因為大家的幸福,并不是綁定在一起的。
只是,只是那件事情只屬于回憶,而不屬于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。
有些時光,回不去就不要再奢求回去了吧。
是不是因為現(xiàn)在,我再也找不到那些,可以不計較我打擾了他或她的午睡的人;再也找不到那些,可以不計較我做錯了什么又不知道歉該說什么的人。
迷迷糊糊地翻個身,抬頭發(fā)現(xiàn)天又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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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一點點暗了;星星終于還是沒探出頭來,只剩下藍黑藍黑的孤零零又傻乎乎地等著。
可我卻一無所獲;倒是小學時候的課桌椅突然在眼前一點點清晰,似乎肆無忌憚的笑聲也漸漸響起在耳邊。我像做夢似的抱著布偶,卻睜大眼睛、不讓自己沉淪到夢里去。
可是沒辦法,時間總會讓回憶變得過分美好,甚至好似童話般縹緲。
同桌是個不怎樣的男生,老師說這樣安排是為了讓我能幫幫他。
那時,我的前面是一對總不和諧的……同學。
不過這種情況不多,大都是以他可憐兮兮地向她借一支筆然后她撲哧一笑就告終。
這家伙長得怪高的,眼睛還水汪汪的,身體挺弱,要一個女生那絕對是遺傳了爸媽的優(yōu)良傳統(tǒng)——可惜,上天像和他開玩笑似的讓“Ta”的第三人稱變成了單人旁。
那時,我們似乎什么也不懂。
原因也很簡單,我想讓自己給別人留下的印象是安靜又利落的。
我不知道怎么把筆墨均勻地安排給每個人;有些人近乎完美,但不知為何我們總是一筆帶過。
可是有時候,寫到某個人會不自覺地想起很多,又情不自禁地為他或她耗掉我整整一張文稿紙。
我只能說我們坐同桌簡直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玩笑。
打鬧只限于我們都做完各自的事情的一點點時間。
他屬于偏科的那種——不過又有誰不是呢——數(shù)學還好,可文科總考得一塌糊涂(于我來說)。
現(xiàn)在想來,也太小家子氣了些。
所以有一段時間我一直悶頭刷題啊刷題,希望自己那轉不過彎的腦子能開竅一點點——盡管我也不確定自己當初是否真有這么勤奮,記憶中我太善于神話自己了。
是啊,連同路的人都沒有。
確切的說,是區(qū)統(tǒng)考,似乎是關于小升初的。
考完試,前后左右?guī)讉人被留下來打掃衛(wèi)生,我們心切地對了三科考卷的答案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答案與別人的都不盡相同。有人哭兮兮地去找老師問答案,只得到堅決的三個字:“不知道!”
“你知道,最讓人難過的天氣,其實是晴空萬里。”
也許會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天,我突然抬頭,看到天空是那么藍,那么好看;可是能陪我一起看天空的那些人早已不在。
區(qū)統(tǒng)考以后整個五年級都處于一種“渾渾噩噩”的狀態(tài),甚至沒事的時候把窗簾一拉權當電影院,然后看些動畫片什么的。
也是在那段時間里,我們之間似乎失去了某種關聯(lián)——這只是以我的角度——他們依舊沒變,依舊會在下課時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,也依舊像斷了線的風箏自由自在地奔跑。
有一次,他指著我在草稿上隨手寫的一句話問我怎么了。
“嗯沒有人懂我。”
就這樣我們畢業(yè)了。
匆匆趕過去,看到他們都已經(jīng)在彩排了。我看到靜,嘻嘻哈哈地就聊了起來從入校聊到畢業(yè),可我們卻誰也沒哭。
回到教室,老師合了影以后就回辦公室了,任我們再鬧一會兒,就一會兒。
“喂……你……”正在寫字的我突然想知道,在畢業(yè)時他的“狗嘴”里(雖然有些不雅)能吐出什么象牙來。
“哦哦沒什么。”
都畢業(yè)了,也沒有誰再能擁有、隨意打擾他人的權利了。
沒有一個在看我落淚時給借我一張紙巾的同桌。
他只會在我問“老師剛才講了什么”的時候,和我一樣一頭霧水地回答我“不曉得”。
也只會在我指著教科書上一張?zhí)貏e丑的圖說這個好像你的時候,翻遍全書找張更丑的說這個就是你。
我知道一切的假設只限于電視劇,最后我們總是要長大的。
有一次我下車,在路口看見了他。
要升七年級了,我身邊的人也都一個一個走遠了,接二連三地都離開了我最熟悉的城市。
不過以后,再遇見時,會不會尷尬地寒暄兩句,就收場了呢?
在各自嶄新的開始里,我們除了對方曾經(jīng)留給我們的印象,還能抓住些什么呢?
可是,我寧愿相信有時候我們快樂是為了同一件事情。
但是沒關系,有些故事,沒講完就不要再強行為它續(xù)寫了吧。
我不知道為何我會如此喜歡那時候。
我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六年級:莫思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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