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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曦灑在亭亭蘆葦之上,風(fēng)在和暖中弄起池塘的霓裳。葦葉玩弄著自己身上的露珠,轉(zhuǎn)出晶瑩的光芒。當(dāng)“日熙熙、草薰薰、泉瀅瀅、風(fēng)冷冷”時,蘆葦們也開始淺唱起昔日的流觴……
每當(dāng)粽葉包裹著糯米香,將肉中渾厚滑嫩的觸感鋪在每個味蕾上時,將我淹沒的幸福就會噴涌而來。伴著陽光灑入心頭的,還有那褶皺中的慈祥笑顏。
愛棕,憐粽葉,戀糯香,喜棕肉。其實,最愛那一雙勤勞的巧手——那散播著陽光細(xì)胞的賣棕老人。
若凡晴日,那“嘉興粽子”的叫賣聲就會傳播到每個角落。三輪車轉(zhuǎn)遍了大小街頭,濃濃棕香也載入人們的心頭。那是一個渺小但足夠堅強(qiáng)的佝僂背影。黝黑的皮膚中透著昔時的白皙,眉宇間流露著無限明媚與賢惠,而眼神中,卻是反射著烏云也遮不住的陽光。
每當(dāng)顧客來臨時,她都會不緊不忙地停下車來,雙手小心翼翼地翻開包在粽子上的棉被。掀取鋪送,這一個個動作仿佛有著不想吵醒夢中人的細(xì)膩。她將賣棕與金錢仿佛用銅墻鐵壁隔開,卻將其與滿足人們飽腹感的圣任相聯(lián)。她始終淡淡的笑著,雖淺淡卻讓人刻骨銘心。
一日,我騎自行車補(bǔ)課歸來。一聽那叫賣聲,就仿佛被它深深吸引。當(dāng)她將粽子用袋子包好后,不待我下車付錢,她已邁開步伐,走向我的車筐前,將我的包袋理好,騰出空間,再深深彎腰將粽子放入,當(dāng)她打開那個皮紋裂開的黃色皮夾收錢時,她掏出一張殘缺的五角鈔票,卻毫不猶豫地塞入包底,并自言自語:“不行……不行,這錢已經(jīng)廢了……不能用了……”當(dāng)我告別她,并報以大聲謝謝時,她竟綻開那張樸實的笑顏,并輕拍著我的后背。“去吧!孩子……”這是我跟她的最后一次對話。
時光荏苒,當(dāng)她的佝僂被一個陌生的高大身影替換時,我才得知她早已去世的消息。“蒹葭萋萋,白露未曦”。三輪車依舊轉(zhuǎn)遍街頭,叫賣聲依舊遍布各方。但再沒有那一盞笑顏,再沒有過那縷陽光,也再沒有過如此渾厚的棕香。
她活著,訴說著就算云聚雨落,太陽也不曾消失的故事,她走了,生活依舊繁忙,但多了一份繁而不忙的心境。感謝邂逅我人生的這縷陽光。收獲你出現(xiàn)的溫暖,領(lǐng)悟你走后的爛漫!
江蘇徐州沛縣大屯煤電公司第一中學(xué)高一:董笑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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