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說,花開的時候,是有聲音的,但凡內心不平靜的人總難聽見。
一朵花的綻放與一個人青春的來去應該是一樣的,輕輕柔柔地打開,總在期待著一個能聽懂的人駐足,停留或者離開。
然而有時,兩個人的愛情是段錯過季候的花事,緣份是一只兀自忙礙的蝴蝶,而誓言卻是一場遲遲不來的春雨。
兒時校園的操場上種著兩株高大茂盛的樹。春季,滿樹都是容易被風吹散的纖細花朵。不知道它的名字,常常是站在風里,看著滿天的花瓣如雪飄落,揚揚灑灑,像一場凄美的聚散,心里很疑惑,不明白為什么消失得最快的總是最美好的東西。
是這樣美麗的花樹,有著注定飄散的命運,風里每一縷清香都是一聲嘆息,稱它作什么名字也都是枉然。
樹在五月里開花,綻開時一如初夏的陽光,滿樹鮮紅的花朵,落到地上就成了紅泥土,漸漸無色。總以為自己會窒息,其實沒有,太過強烈的色彩,在同樣強烈的季節(jié)里,反而失去了奪目的能力。就像是太深的愛情,走到最后,歡喜不覺,痛苦不覺。褪盡繁華,一臉素白就可以在你面前守到天荒地老。
許多年以后,重回校園。曾經泥濘的操場早已鋪上了平整的水泥地,橫亙其間的樹已不知去向。那些眉目清晰的孩子在干凈的操場上嬉戲,天空藍得透亮。生活把一切細枝末節(jié)都一一裁去,繁華的美麗注定只是一幕場景,一如那曾經的關關睢鳩、鳳凰于飛。
總是在心情沮喪的時候,一個人毫無目的在街上行走。晚來的風里常常夾雜著憂傷的音樂,輕易地侵蝕了原本無助的雙眼,那樣的時刻有著渴望被擁抱被疼愛被憐惜的軟弱。痛苦將感情逼入墻角,然而我卻無法就此俯下身子,這滿街的行人,是陌生的水草,游離于生命之外,冷漠地看著你的崩潰。
在花店里,看到筆挺潔白的馬蹄蓮,我想它應該是堅強的,即使是枯萎老去也依然不曾低頭。二十塊錢就可以買走一大束,讓小姐用報紙包起來,緊緊抱在懷里,我知道這樣的夜里不屬于鮮艷只屬于黑白的純粹傷感。
有些花的名字,實在太美。美人蕉,勿忘我,康乃馨。有時候以為自己愛上了它,卻發(fā)現其實不過是愛上了它的名字。有時候以為自己愛上了某個人,卻發(fā)現其實不過是愛上了愛情,如此雷同。在有著暗香的夜里,寂寞淺淺一笑,于嘴角輕輕喚出的一個名字,一經說出,永遠消失在風里。不著痕跡地忘記。
而有些花卻是美得沒有名字,就像那遍野盛開的藍色小花,和山路旁邊艷黃的野菊花。經過的時候,會有輕輕的窒息感覺,不知道原來美好是可以這樣任性這樣放肆這樣霸道,心不由得忽忽地痛了起來。那種不知名的美麗,像是一場莫名的緣份短暫的偶遇,知道注定只能是路過,知道再美麗也終須錯身,知道相愛之后,遺忘才是最后的結果。所以,我總在經過它們時多看幾眼。奢望也許會有個例外,我們能永遠記住彼此,以疼痛的姿勢。
都說多情自古傷別離,再熱烈再滾燙的激情,到最后也不過是渴望能停留下來。我想,如果能和所愛的人手牽著手一起到天涯海角聽雨賞月,那應該是一種很奢侈的幸福。如果真的可以,我會在我的內心深處種上一大盆的茉莉花,它只需要一點的露水和養(yǎng)份,很容易生長與繁衍,就像自己一樣。也許有一天,她能明白,我也就只是一株如此簡單平凡的茉莉花,渴望在她的眼中安靜地逐漸蒼老。茉莉,莫離。我要的,不過是這樣一份從容簡約的深情。
如果不能,我寧愿只是一朵開在你生命彼岸的花。遙遠而憂傷地,是我們永不能相遇的命運。
我愿用我的一生去聆聽花開的聲音--特別是我內心深處茉莉花開的聲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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